Maktub

下課以後，走路去離學校約兩站公車站牌外的星巴客喝飲料。

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相當喜愛這間店，原因不外乎是它的二樓擁有一整面的落地窗。
窗外街景雖然窄仄，但有兩株兩層樓高的樹木隨風甩弄著指爪，
更何況，只要挑準了靠窗的沙發椅，視線切過對街的大樓，
就是一片你不喜歡的、陰沉的台北天空。

可是我就能依此想念你

想念你其實對咖啡並無偏好，卻仍舊順著我坐在門市內看灰撲撲的行人、逐漸黯淡的天空，
偶爾小聲埋怨騎車風緊，偶爾不為什麼就笑了開來。
我想你不清楚，在我眼裡你的身影始終是微微發亮的，
而景物只是讓你更加耀眼。想像你在，彷彿你就真的在了。
在我前方縮進沙發椅裡，嘟嚷著天氣、啜飲一小口飲料，然後微笑。
於是就可以輕易地原諒天氣悶濕、氣候冷寒，明白即便是這些你不滿意之處，
都可以使我想你。想你一切都好。

        生日快樂。

想像天使
將如何解讀字句，為此
你寫壞各式開場白
反覆抄襲溫度、攤開街景
折起相同的來歷

天使偽裝成凡人，偶爾
前往異地。你注意起
眼前的身影瘦弱
背脊一片平坦，沒有羽翼
沒有光環的髮色烏黑
輕易燙傷耳際

今夜天使睡進你的臂彎
眉頭不時皺起，在夢裡
發現不為人知的惡
祂也許斥責
也許施予小小底處罰
但絕不驅逐你

窗外傳來雞的晨鳴，世界
將要驚動每一吋呼吸
你沉默且明白：即使
天使偶爾任性、偶爾哭
偶爾失去法力，然
祂就是你的神蹟

        2011.1.24